终于看了。生活所迫,驾车上路,游牧人生,不想寄人篱下寻得安定,选了这条路就要走下去不能被短暂的舒适分心,于是半夜从床上跑回车里睡觉,女主强调她是“没有房子”houseless,而不是“无家可归”homeless,车就是她会移动的房子。导演通过一个虚构的人物讲述真实当代房车流浪者的故事,也加入了原著中的真实游牧者Linda May 、Swankie与虚构的女主Fern 互动对谈,使得影片有半个纪录片的感觉,虽然拍得很碎,但从碎片中传达出了房车流浪者的心境,值得静静观赏。
被经济潮流和时代大势抛弃的人们,各自上路,游荡,几乎像一个个孤胆游侠,穿梭在城市的衰老中,或者说这个国家的的荒凉与温柔中获得了自由。难以置信,赵婷居然担任了编剧,导演和剪辑的工作,完成度如此高,作品呈现如此自然舒服。
看得非常舒服的电影,像散文诗一样。来来去去,潮落潮起,自我放逐的旅者恒在路上。你能看到打零工、捉襟见肘的现实,也能看到每一次太阳从苍茫大地上升起的诗意。刻意离群索居,游离于亲密关系之外的女主,你能懂得她的孤独,也会认可她的选择。人性、历史大背景、自然的诗意,以近乎纪录片的松弛结构完美融合,得奖也合情合理。
太遗憾不能在大银幕上看这个片子。Swankie的故事最触动我,因为我有相同的经历:某年法国的海边,和朋友夜里去海边。嶙峋的怪石,深蓝的海,巨大的月亮,远处灯塔的微光。当时心里也在想,如果现在死了,我也没有遗憾。(电影的瑕疵我觉得是音乐,缺乏点想象力。)
You know what I'm talking about.
赵婷展现了拨弄观众的高超技巧,当片子让观众刚沉浸在趋于天人合一的情绪时,就要用一个关车门拉回到现实,这也正像女主坚持的选择,就不该只是生活中的一抹单色
我原本以为这个世纪将比科幻小说里先进得多,但二十年过去可预见的只有经济衰退或人口危机。她品尝着产业衰亡的苦果,在亚马逊流水线打包快递,在原始森林触摸古树,她的存在就是在幸福流逝的时空中存在。而我们的存在,正是确认幸福流逝的过程。
刚开始,你以为它只是蜻蜓点水的伪文艺,慢慢的,你会看到零星的段落,然后你会感同身受,那些在路上的人,都是回不去的人,到最后,其实每个人都如此。那些景观,有意而为之,淡化人物情感,以观察者自居,却达到意想不到的纪实感,过犹不及。有时候好的作品可能真不是艺术家的有意为之,而是即兴使然,想想李安的作品,是不是也是神一部、鬼一部,赵婷亦然。
看起来很舒服,隐隐之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不太喜欢赵婷作品的原因,可能是给我感觉她总试图用西方影像去追求东方意境,台词里讲述的都是琐碎的人生道理,日常感悟。大量的低饱和光线,黯然落寞的镜头色彩,广角下的自然景观,空镜头,无一不是为此而设。但我却总是能感受到矫情、闷气,她越想把作品变成一首诗,我就越清晰地看到诗的死亡。本片对我而言的看点,全部来自于弗兰西斯的表演和形象。
影片中的风景,与藏地西部颇为神似,一时竟有些恍惚。有人将影片中在房车中生活的这些人,称为现代吉普赛人。居无定所四个字,在人们看来就是指不安抑或不幸。但在弗恩等人眼里,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精神的充盈,灵魂的富足。不过现世中的我们,只是在看到这种生活的当下,心里不免产生悸动,但又有几人敢上路。
人不必相同地活着,也不必活当下。人可以只活在对过去的追思中与对未来重逢的期盼里,活在不得不将自己流放的路上。这种流动感,是他们灌注生命的方式,是他们得以喘息的通道。
流浪者之歌,听见了诗看见了光,经历过风霜雨露,无需太多感伤,也不需要抒情,懂得人自然会懂
年老的人被迫上路,不是无家可归,是无房可归,押韵的历史,我们应该也挺容易感同身受。看到最后发现其实也不是无房可归,而是因为怀念故人。
向往自然主义生活方式的游牧者和大萧条下“无家可归”者的身份重叠道出了美国梦破碎后被抛弃群体的生存困境,赵婷用一种简单又重复的镜头记录下了他们始终游移在路上的复杂心境。这是一种受到主流偏见对待的文化,也是一份属于勇敢者的生活方式。有人认为他们在逃避,有人认为他们无路可逃,也有人认为他们信仰某种自然主义的生存模式。我喜欢赵婷所呈现的东西,尽管有时候镜头总是想摆向弗恩作为依靠。不过配乐一出来着实削减了影片的质感,有几处恍惚间像在观看美国国家公园的宣传片段。
整个电影,好像发生了很多,但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开头什么样,结尾依旧什么样。
打五星是因为自己的状态吧。最近对人生的很多迷茫感都在电影里被温柔的呈现解答。世界自然的浪漫,人生的孤寂,现实的无力交织在一起,很多个瞬间都莫名其妙的就落泪了。不知道自己该去向哪里,留恋路上的相遇,害怕却又难以避免的向往一种安定,但依旧是无法停留。形式与内容非常契合,碎片感与流动感很让人动容。太喜欢了。看完哭完做的第一件事是register了learner’s permit考试,夏天来临之前我要考到驾照!
我并不是喜欢流浪,我只是不配再有一个家。
“See you down the road.”
最后再讲点民粹的事情:一开始赵婷拿大奖,国内一通吹我是非常不屑一顾的:我猜她拍的就是美国电影,拿奖正常,跟你有什么关系。看完之后觉得自己狭隘了,人类情感的共通之处是远比国别之间的差别大得多的,那些孤独、记忆、不后悔、安静是全人类共享的。希望2021年我自己更多元一点,不要太狭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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